第9辑:孩子之殇:如果伤痕会说话
孩子饿死家中,儿童流浪街头,老师虐待幼儿,老板雇用童工,留心媒体,到处都有孩子之殇的新闻。梁启超说过:“今日之责任,不在他人,而全在我少年。少年智则国智,少年富则国富,少年强则国强,少年独立则国独立,少年自由则国自由,少年进步则国进步,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,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。”孩子之殇是家之痛,国之悲;儿童的伤痕累累就是国家的累累伤痕,一个伤痕累累的国家是有愧于强国称号的。
“当童工有肉吃”怎会是真心话
稚嫩的脸庞中透着粗糙,红肿的手指上满是伤口,每天工作12个小时,每月的固定工资仅元……随着深圳一家电子厂涉嫌非法雇佣童工的事被曝光,这群孩子的命运被推到了镜头前。他们的年龄相差不大,大都是上到小学五六年级就辍学来了这里。人们原本以为将他们送回家便能让他们幸福。但是,当孩子们得知自己会被送回四川凉山老家时,个个都十分抗拒。他们结成同盟,拒绝承认自己的童工身份。
孩子们的抗拒不是没有理由的,面对人们不解的目光,一个小女孩说:“在这里有米饭和肉吃,回家只能吃土豆和玉米。”另一个孩子则说,“出门前,爸爸妈妈攒了好几个月的钱,才凑够块的路费”,而这里一个月就可以拿块钱工资。如今就这样两手空空地回去,他最大的感触是“很对不起他们”。让人心里发酸的事远不止这些。这些孩子大都肩负着“赚钱给父母”或是“寄钱供弟妹读书”的“重任”,一旦回家,按照他们的话说,是无事可做也无钱可挣的。
但是,他们是真心想过“当童工有肉吃”的生活吗?当然不是。在“如果有机会让你们免费上学,你们现在愿意去上学还是打工赚钱”这个问题面前,他们异口同声地答道:“上学!”但是,在孩子们的老家,他们的父母一年只能赚一两千元钱,而要供一个孩子读书,一年就要花掉两千多元钱。读书对他们来说,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。
这种物质贫困和精神荒芜相交错的生活,他们当然想要逃离,谁知却逃到了另一种没有希望的生活里。是该带他们回家了,但是只将他们送回家还不够,因为他们的父母多是没有户籍的“黑户”,没有社会福利,赤贫,受排挤,物质贫困和精神贫困如基因一样代代相传。这样的人生,不该让他们继承,他们需要的,是一个可以让梦想落地生根的地方。
一、放眼未来,拯救孩子。
正是上学的年年龄,正是做着好梦的年代,为着生存,这些孩子却不得不做流水线上“螺丝钉”。某种意义上,孩子的生存境遇是一面镜子,它能照见一个社会的美丑,也能照见一个社会的底色、灵魂和未来。今天,我们仍有必要疾呼“救救孩子”,若孩子们不能自在健康地成长,我们的内心永远无法平静安宁,如果物质贫困和精神贫困如基因一样代代相传,我们就休谈中国梦的实现。
二、标本兼治,根除贫困。
孩子被解救出来了,但是他们的出路究竟在哪里?与其把他们送回连肉都吃不到的老家,真不如让他们留在工厂里当童工,那里毕竟有肉吃,毕竟能赚钱。孩子当童工,根源在于贫困,不设法让这些地区、这些家庭摆脱极度贫困的境地,仅仅把他们从老板的工厂里强行“解救”出来,还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。凡事既要治标,更要治本,治标不治本,只能陷入形式主义,有害无益。
三、加强法治,保护儿童。
童工的大量出现,既是贫困所致,也是市场所需要,工厂坚决不用童工,穷孩子想当童工也无门路。而一些工厂敢用童工,除了法律意识不强、心存侥幸等因素外,还有一点就是犯罪成本不高。家长是孩子的监护人,他们有责任让孩子接受起码的教育,而对于不能履行监护人责任的行为应当承担法律责任。只有完善法律体系,加大惩处力度,才能较好地扼制童工现象,保护儿童权益。
四、通过现象,透视本质。
工厂违法,招用童工,明明是对儿童权益的损害,可孩子却觉得当童工对自己有利无害;有关方面解救了这些孩子,可这些孩子并不领情,拒绝承认自身的“童工”身份。这个问题很复杂,但有一点是很明确的,孩子们还不懂辩证法,还不会透过现象看本质,而作为成年人,作为政府和有关方面,就不能这样认识问题,任凭童工现象自由泛滥。
我们如何面对“当童工有肉吃”的孩子新京报社论
原以为,童工被“解救”,会是好事一桩,可没想到,这群孩子却持抗拒态度:在接受调查询问时,他们结成“同盟”,拒绝承认自身的“童工”身份;而如今被遣返,也非他们心甘情愿。而理由,只是“当童工有肉吃”,个中辛酸,无以言表。
毫无疑问,一个法治社会不应允许童工的存在,儿童的权利必须得到保障。但是,谁也不想出现这样一种情况,我们将孩子从“童工”的境地解救出来,将他们送返回乡,却又让他们置身于连童工也不如的境地。
当这些来自四川凉山的孩子说出“当童工有肉吃”的时候,就是对现有的国家儿童福利保障机制,以及扶贫工作的拷问。
按理说,这群孩子本该坐在教室里,压根不必为“没肉吃”而苦恼——实质上,自年秋季起,国家就在集中连片特困地区启动农村义务教育学生营养改善计划,他们本该在扶助覆盖范围内。可据了解,他们上不起学:义务教育免除的,只是学杂费,对上学远只能寄宿的他们来说,食宿费仍是笔沉重负担。正因如此,他们才会搁置读书梦,稚气未消就沦为生产线上“螺丝钉”。
当童工,背后牵扯到的,是未成年人权益与作为“人”的生存权的纠结。对孩子来说,他们未尝不想上学,也想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,可生活贫乏、权利贫困,将他们推向了童工之路。而实质上,他们的际遇,也是四川凉山贫困山区很多孩子境遇的投射。这些年来,凉山地区因贫穷而发生的事件,屡屡冲击人们的心理底线。
年法制日报曾曝光,在凉山,衍生出贩卖儿童市场,一些父母自生自卖;去年媒体又披露,在当地某贫困县小学生严重缺鞋……
根据当地官方网站的信息显示,自从年以后,凉山州17个县、市中的昭觉、美姑等12县,先后被列为国家和省定贫困县。凉山扶贫正式开始。屈指算来,凉山扶贫已经有了27年的历史。其间,各路扶贫资金不断,也有领导考察调研,但是,为什么一直到现在,凉山仍然这么贫困,凉山的孩子还能说出“当童工有肉吃”?
眼下,孩子被遣返后,凉山方面应尽到后续的兜底责任,保障这些孩子正常的受教育的权利,同时也给予这些家庭以必要的救助。但是,从根本来说,这个事情不单纯是当地政府的责任,也是四川省乃至国家扶贫等相关部门的责任。
我们该如何面对“当童工才有肉吃”的孩子?童工问题暴露出儿童保护机制不完善,地区发展不平衡等诸多问题,所以,对于童工问题,如果只停留于发现——解救的层面,还远远不够,从经济社会层面,努力消除童工产生的土壤,这需要拿出明确的行动计划和时间表。
这是一篇切中时弊的思想评论。文章抓住被解救童工的一句“当童工有肉吃”,分析个中辛酸,进而透视贫困山区的生活困境,揭示扶贫工作中的问题。作者指出,我们将孩子从“童工”的境地解救出来,将他们送返回乡,却又让他们置身于连童工也不如的境地;对于童工问题,只停留于发现——解救的层面,远远不够,要从经济社会层面努力消除童工产生的土壤。这样的分析入木三分,发人深省。
如果有人取笑你……
残缺的镜子中,小宝看着自己烧伤的模样,脸上出奇地平静。旁边的志愿者不断向他解释,“如果有人取笑你,你就这样跟他们说,这是光头强……”,小宝偶尔点头赞同。“光头强”是国产动画片《熊出没》里的角色,很受小朋友的喜爱。
这个看似无忧无虑小孩,故事写在了他满是伤痕的身体上。
年1月2日,3岁的小宝因为头部被火严重烫伤而紧急送医,烫伤他的,正是父亲罗朝江。直到此时,他们三姐弟被父亲罗朝江长期虐待的事情才曝光在公众面前。三姐弟中,最大的小容年仅8岁,小宝年纪最小,今年3岁,他的哥哥小成,也不过5岁。
据罗朝江的两个姐姐和姐夫回忆,早在24年前,14岁的罗朝江因为家里的房子塌方,早早地就背井离乡,和村里的大多数年轻人一起来到沿海城市里打拼,自从离家后,他便很少再回家。
罗朝江的故乡贵州省沿河土家族自治县淇滩镇白果村经济落后,信息、交通均不发达,通过外出打工而改变命运是村里大多数年轻人的梦想,罗朝江也不例外。
罗朝江16岁时进了厂打工,直到25岁在厂里认识了妻子王金莲。婚后,妻子先后生下了小容、小成和小宝。此时,罗朝江在广东打拼已经20多年,但贫穷这个词依旧与他如影随形。妻子王金莲偶尔会埋怨他没钱、没房子,争执时有发生。
后来罗朝江沾上了酒精,毒品,那个当年被亲戚评价为“还算勤快,人也不坏”的贵州男人突然判若两人,脾气变得暴躁并打骂妻子。
去年7月,王金莲留下三个孩子离家出走,下落不明,罗朝江开始借酒气来虐待孩子。姐姐小容曾经哭着打电话给外婆恳求收留,但遭到拒绝,渐渐开始懂事三个小孩从此对外婆家感到绝望,再也不找外婆。
鲁迅有一首诗:“无情未必真豪杰,怜子如何不丈夫;知否山中作狂啸者,回眸时看小於菟。”跟罗朝江这样的父亲谈鲁迅的诗或许有些高深,不过虎毒不食子他总应该是懂得的。他的家庭、他的遭遇固然也令人同情,然而即便你没有爱心,总得有责任,总得有担当!适用话题:爱、责任、担当、守法等。
救济“墙洞男孩”应优于封洞
5月8日,网上热传的沈阳北站“洞居人”曾居住的墙壁洞穴被有关部门封死。之前,有媒体报道,沈阳北站的一处墙洞内住着3个男孩,那个墙洞是沈阳北站建成时留下的,离地面约2米,洞口宽2米,高不过半米,向墙壁内平行延伸2米。爬上洞口,人只能匍匐入内,里边是暖气的排风口。这几个流浪的孩子,就跟许多居民区里的流浪猫一样,在墙上的排风口里取暖、栖身。不久前,这几个男孩的照片出现在报纸上,随后洞口处便被加上了金属护栏,孩子们也不知去向。
很难想象,三个未成年的男孩,失去栖身之所后会去向何处。是否有好心人会收留他们?是否有爱心机构会给他们提供帮助?还是他们不得不换个地方继续流浪?我们以为